灯火快要燃烬了,隐隐灭灭的光投落在帷帐上,光影交错。

        外面料峭寒风吹散一池烟波,层云密布,将星月遮挡,只留下一道缝隙散落银河。

        帐内帐外被分割成两个世界。

        外面有多冷,里面就有多炙热。

        宣承弈指腹在她额角擦蹭,才刚拭去细汗,马上又生出一层,姬珧抿着唇,眼睫轻轻打着颤,眼睛半遮半掩,张开的一条缝里只有一道赤膊的身影,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拧着眉往里靠了靠,湿热的呼吸忽然散落在她耳畔,伴随着低沉的嗓音。

        “歇够了吗?”

        他一说话,姬珧没由来地打了个激灵,那声音好听又温柔,像是深夜万籁俱寂时安抚人心的呓语,偏在此时此刻像作威胁。

        姬珧想抓住什么,身前却空无一物,只好攥紧身侧乱作一团的衣物,攥住了,才好像有个着落,可还不等她说话,紧绷的手就被人握住,他抓着她手腕,向后挪去,慢慢环上他的腰身。

        她一触碰就感觉到由热转凉的汗意,像是被水浸过一样,手指尖上湿湿滑滑的,她触之即离。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他的轻笑,轻笑声近在咫尺,直接穿过她的耳膜钻进脑中,好像在里面炸开一簇烟花,嗡嗡的轰鸣声将周遭的所有声音都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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