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渊,寒风卷雪,一袭烈焰红袍在皑皑白雪上拂过,匆忙的脚步带上了飞溅的雪花。

        到了宣承弈帐外,姬珧未做停留,一手撩开帐帘,霜风夹杂着干松的寒气一下倒灌进大帐。

        她的脚步本来有些急,厚重的黑靴却在门口陡然停下。

        抬眼看到硬邦邦的床上趴着的人,不知为何,姬珧竟然心生后悔,恼火自己的心急,也有种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

        宣承弈正醒着,一双黑眸灿若星辰,又幽沉如夤夜。

        他趴在床榻之上,手臂交叠,下巴搭在上面,偏着头看过来,眼底充满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看着她,不像以往那般藏着欲说还休的情意,反而平静得过分,深邃的瞳孔中映着她的影子,好似沉甸甸地压着许多诘问,却又此时无声胜有声。

        姬珧的心莫名慌了一下,被那个眼神看得背后生寒。

        她来这是有重要的事想要问他,但姬珧心里清楚,她其实也想看到他安然无恙地醒来。

        宣承弈昏倒前的那一刻应该知道了她是早有准备,或许他现在已经猜到,自己的后背上的伤只不过是她一次冷静又漠然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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