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陆叙,你是男子汉,你不要怕,也不要跪,你只有一个人,你跪下了,你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陆叙在心里说,我答应过你的,可是我食言了,可是,可是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吧,我已经很勇敢了,我从来没有对暴力下跪,我只是输给了爱。
我只是输给了爱,这一点也不可耻,对不对。
陆叙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念诗,那首诗真难呀,一点也不好玩,草编的蛐蛐比它好玩多了。他一边在心里想着待会怎么玩,一边用稚嫩的童音磕磕绊绊地背完了那首诗。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陆叙精疲力尽地倒了下去,喉咙里泛起浓重的血腥气,他觉得难受,又分不清是哪里难受,他想哭,可是眼泪似乎都变成了汗水,一滴也流不下来。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他从来都不曾出过阳关,他还是那个在小城里孤僻的异类,可是他早已经没有了故人。
半晌,陆叙捂住脸。
老天爷从来不肯成全他,不肯给他爱,也不肯在他想要哭泣的时候下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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