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燕乐允和刘练大婚当夜,宴席很晚才散去,府中各人上至主母燕乐施下至普通小仆都在紧锣密鼓的忙碌着,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关上燕府的大门方才万事大吉。

        竹梅苑里还是洞房花烛夜,燕乐允与刘练喝过合卺酒,妻郎二人也算正是见了面。燕乐允很局促,手心渗出细汗,她冲着刘练傻傻地笑,直把双手向大红凰袍上擦擦。

        刘练掩袖轻笑,柔声道:“妻主,你休要紧张,我又不是只老虎。”

        “夫……夫郎。”燕乐允看着镇定自若的刘练,自知自己在气势上已被他碾压。

        “夫郎,今生我定会与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燕乐允一股脑的说出口,这些词还是她请教了燕归晚才学会的。

        刘练自摘下宝钗凤冠,“这东西真是重死了。”说着把它们放到妆奁上,转过头露出笑靥,“妻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收回去吧。你待我如何,日久见真情。”

        刘练的心里已出现落差,应说这燕家是武将之后,燕家主母那般聪慧刚毅,燕家少主在外名声也够响亮,就算这燕家小姨母体弱多病,但那日在寒武寺一瞥,也算是一表人才。可她现在却在自己面前这幅怂样?他也是在刘家见过世面的,难道真是的自己看走眼了?这燕乐允当真是个草包?这样的妻主……

        良久,竹梅苑的灯终于熄灭,在木李楼中管观望地燕乐施狡黠一笑。书语和书画连忙走上前来为主母宽衣解带伺候梳洗。

        “主母,接下来您好好歇歇吧。这段时间可真是把您给累坏了。”书画为燕乐施打来温热的洗脚水泡脚。

        燕乐施歪在里间儿的交椅上,闭紧双眼,道:“明日找个会梳通筋骨的小郎进院儿,春天那会儿张罗晚儿婚事时不觉得怎样,可到了秋天又来一场,着实是把我累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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