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沈礼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醒。有人匆忙来报,称天干物燥府衙突然走水,现已烧毁两间房屋,附近官民正奋力救火。他暗叫不好,立即翻身就起,草草披上外袍赶去衙门。

        他到时火势已得控制,所幸只烧毁几间存放文宗年间卷宗的屋子,都是些积灰的案子,早已无人查阅。

        据守夜的解释,起火大约是因灯笼破旧,掉落下来引燃干草所致。沈礼听得这荒唐理由,当场暴怒大骂:“灯笼破旧?!年后拨款下来的银子,一入本衙账面老子他娘就让人整修破烂,更换老旧。是哪个负责的,给老子出来!”

        这大羲朝的官场蛀虫满地,小小的衙门管事也吞起银子了。沈礼气得胡子打颤,暴喝几声却无人来应,身边侍卫小声提醒他道,还有余火在燃,只怕是那有罪之人正戴罪灭火,不敢现在就来领罪。

        沈礼也就作罢,正欲指挥汲水,猛然间想起什么来,忙抢过一个灯笼,飞快赶到靠里的一间屋里去了。这间屋子堆放的正是本朝近十年来的大小卷宗,随时需要取用,千万不可焚毁。

        门口的锁果然被撬。原来,今夜是有人放火调虎离山!沈礼没急着叫人,赶紧提着灯笼进去查看,疾步往屋子最深处走去。最里头的角落里有一封顶铁柜,上头锁着一把十斤来重的铁锁,之中放着的乃是本朝最机密的卷宗。他举起灯笼细细查看,见那锁完好无损这才稍稍安心。

        为求个彻底放心,他取下腰间钥匙,欲打开瞧一瞧。杂乱的一圈钥匙当中,他挨个儿翻找三四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开这个锁的。

        沈礼手指越发僵硬,忽觉脊背发凉,生生怔愣住了,觉得自己仿若在做梦一般。过一会儿,他才想起,今日午后烈日炎炎,他在校场练出一身臭汗,曾脱下衣服丢在一旁。而钥匙,也离身约有一盏茶。

        怎能如此大意!他悔得当场抽自己一耳光。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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