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存有什么特别的奢望,仆从就是仆从,不会因为充当了他的妻子而发生什么变化。他希望有一个聪明的妻子为他分忧,但不希望她因为太过聪明而忤逆于他,正如仆从绝不能顶撞主子。

        燕妫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更确切的认识。她低下头,为自己刚才的言行失悔:“是燕妫无状了。”

        歧王却是大度:“本王再许你一诺,来日唐雨旸若决意离开大羲,本王必倾力护其周全。若他愿为我歧地效力,本王亦会许他似锦前程。本王竭尽所能如你所愿,燕姑娘是否满意了?”

        燕妫还有什么所求呢,能为时若做的就只有这一件事了。死者已矣,为生者谋福祉,也算告慰时若在天之灵。

        “好,希望殿下日后不论千难万险都兑现承诺。”她忽然间看得更加通透了,端端站在歧王面前,倏地双膝跪地行稽首之礼,“燕妫也会严于要求自己的言行,绝不再做让殿下心忧之事。但我这身份介于下属与妻子之间,难免有迷糊不定,不便拿捏言行之时,所以燕妫的身份在人前时是殿下妻子,在人后时也应当只能选择一个。燕妫自认无福无德为殿下妻子,亦本无意为何人妻子,是以,今后只为仆从。”

        歧王听得皱眉。

        燕妫:“我有三不。一不侍寝,二不生养,三,死后不与殿下同葬。我愿顺江河而下,将此身归还天地。”

        她愿再无来生,再不受这挖心之苦。

        歧王手中的核桃,再一次发出清脆碰撞的声音。他的眉头凝得更紧,眼底眸光沉沉,怫然不悦:“本王的话让你恼了?”

        燕妫依旧跪着,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只是觉得这样才不会让殿下徒增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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