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最后,该怪罪的人却是她自个儿。

        漫长的静默之后,她开口说话,嗓子因长时的噤声而略显得沙哑:“我要以燕妫的身份回京一趟,还有一桩事未了。”

        “本王知道。”闻人弈了然神情,睇了眼宋义。宋义便从胸口取出一个包裹,摆在燕妫面前。

        她打开,里头是歧王为她伪作的路引与一些便于携带的金银叶子。

        “殿下早知我要回去?”

        他摇头:“不知。”

        “那殿下不问我为何要回?还是说,殿下已知原因。”

        “不知,也无需相问。”他说,“人立于世,不论如何抉择都难逃遗憾,但求无愧于心就是。燕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心中有事未了,哪怕火海刀山你也必定想要了却了它。”

        他蛊惑人心的手段,真真是百个褚中天也不如。燕妫思忖少时,无意与他置气,平心易气说了原因:“他曾提起,将来若长辞于世,想葬在鹤鸣山的山腰,既能远望四时风光,又能远离尘世喧嚣。彼时我不懂他何以少年时说身后事,今日方知,他大约早已厌倦活在阴暗之中,受累于背上卸不下的包袱。斯人已逝,我已不能再为他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去鹤鸣山为他和时若立个衣冠冢。”

        闻人弈颌首应下,对她无有要求,只提醒她:“女帝已对你下海捕令,此去万望小心,务必在大婚之前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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