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兰西山的想法,两天,顶多两天,大外甥就会因为受不了江湖的苦而回到自己身边。他甚至连霜皮城的大宅要怎么布置都想好了,厨子与仆役更是早早就打发过去,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祝章忧心忡忡:“舅老爷,这样怕是不行啊。”

        祝小穗也哭道:“舅老爷,你还是快些将公子接回来吧。”

        “急什么。”兰西山不紧不慢地捋着自己的小胡子,“那万仞宫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吃穿住行都简陋粗糙得很,你们仔细想一想,江湖人能有什么讲究,小隐自幼娇生惯养,连衣裳都没有自己穿过,如今突然没了人伺候,怎么可能受得了?”

        祝小穗道:“可是我听说万仞宫今天已经派出弟子,去附近的城里购置生活用品了。”

        但兰西山依旧不以为意,附近的城里能买到什么好东西,稳住,我们能赢。

        舅老爷如此固执,祝章和祝小穗无计可施,只好继续留意着万仞宫的动静。

        很是提心吊胆。

        队伍继续向北前行着。

        一架不大不小的黑色马车里,祝燕隐正靠在裘皮软垫上,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手中握一卷表兄送来的地方志,整个人将睡未睡。厉随陪在旁边,用匕首给他削清甜的果子吃:“最近怎么总看这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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