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欢笑道:“也没什么大传言。不过是说他小时候喜欢欺负女孩子,几个从妹,都受了他的气——尤其康乐。此外便是因他年轻,说他有些不经事。哪家子弟,没人说几句呢?”

        令柔松了口气:“自家兄妹,怎么叫欺负呢?再说,康乐…”忽地停住,笑而不语,韦欢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勾:“康乐怎么了?”

        令柔道:“我不曾听说他们兄弟欺负康乐。倒知道有个张元一,拿康乐取笑,做了一首诗,有两句流传甚广。”边说便又笑出声来。韦欢慢慢去看那站立的导引官,轻声道:“哪两句?”

        令柔道:“康乐生得那模样,娘子也知道的。张元一因作诗,说‘不知帷帽底,形容似大歌’。”一面来窥韦欢的脸色,自己已忍不住笑出来,韦欢却肃了脸,低声道:“噤声!”

        令柔一吓,怔在当地,韦欢正色道:“不管如何,康乐也是同族姊妹,不可如此嘲笑。”看令柔一眼,慢慢又道:“你为魏王妃,得空也要劝一劝大郎。骨肉虽为至亲,可正是至亲,也最知道彼此根底,伤起人来,直取要害,更易结仇——明白么?”

        令柔显然是不明白。她今年才刚过十七,虽已将为人母,却还多少有些孩子般痴顽,被韦欢一训,难免露出不服之色,又迅速隐去,低下头,柔声道:“娘子教训得是。”

        韦欢笑一笑,转身又向太平看了一眼,太平却似早已等候多时,一俟她回头,便凑上来,捏着袖口的那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马鞭,在手上轻轻地扬着,鞭尾颤巍巍地转:“他们那里说得热热闹闹的,撩得我心痒,要不我们也去试试?阿嫂要与我比试么?”

        韦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们兄弟比试,我们做长辈的怎好参与?还是在这里待着罢。”伸出筷子,向自己跟前的菜一指:“长乐公主喜欢吃樱桃酥酪,这一盘给她。”看令柔一眼,又道:“这一份给魏

        王妃。”

        令柔忙欠身谢赏,太平却只半欠了欠身,直起时看她:“阿娘明明说谁想参与都可以,所以我兴冲冲地叫人带了猎具,若不能下场,岂非扫兴。”

        韦欢微微皱眉,那里皇帝已经听见太平的声音,扬声道:“我仿佛听见太平在抱怨我。”

        太平笑着起身,自然地穿过女人席,凑进那一堆男人中,躬身道:“回阿娘,阿嫂不让我下场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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