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河头一回大起胆子侧首看坐在身旁的人,明明与他相差无几的年纪,却是满身傲气难掩,仿佛天下万事尽在掌握之中,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沈雁秋把钥匙递到他面前,却发现他呆呆望着自己,她微微一笑道:“陆九就锁在沈家地牢里任你处置。你要去杀了他吗?”

        谢星河蓦然回神,攥紧钥匙:“这么快杀陆九不足以泄愤,徒儿要留着他以后慢慢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星河年纪小小,性子这么狠戾,根骨悟性普普通通,本不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再者沈家的门也不是阿猫阿狗想进就进的,李尽风上次便劝沈雁秋三思,她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岂知会不管不顾执意收徒,连李尽风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深夜的金陵城万籁俱寂,两人挨着在树上坐了很久很久,沈雁秋倚着树干,听着谢星河说起他在山上砍柴所遇趣事,小少年一反先前的严肃内敛,说到兴奋之处手舞足蹈,差点从树上掉下去,稳住身体后又会害羞的望一眼沈雁秋,再若无其事继续说话。

        沈雁秋问他:“你如果大仇得报,要去做甚?”

        谢星河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他思索一会才道:“陪在师父身边,做像师父一样的人。”

        “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好人。”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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