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插上簪子,整了整头面,眸中迸射抑制不住的怒意,扶着龚嬷嬷正欲找老夫人请安,且讨要一番说法去。
要是给不出来,她出身御史世家宋家的嫡女,她的娘家有那个底气呈上一纸谏言,也不怕盛京人笑话,只叫人看看这等子残害子嗣的囫囵事儿,到底是个什么章法?她倒是很乐意让坊间的唾沫子亲自教教勇安侯府为人处世。
没等宋氏走到静仁斋里,斋堂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传来。
她凝眸快步进去,只见甄婉和甄昙正趴在甄老太君的膝前,痛哭流涕控诉着琅姐儿今日如何让侯府的姐儿们丢脸。
甄婉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染灰的襦裙,不管不顾,脸儿垮似怨妇,一顿诉苦:“祖母,你不知道琅姐儿今日有多嚣张,屡次为难我们,最后竟是污蔑我们陷害她,长郡主听信她的谗言,于是把我们提前赶出庄子了,那些个其他府的贵女瞧见了,日后怕是瞧不起侯府的姑娘们了……”
赶来的安氏连忙将自家女儿抱在怀里,见她委屈得泪珠子直掉,拾起帕子为她擦拭,一个劲儿“心肝儿心肝儿”的叫。
一旁正察言观色的甄昙见状,也赶忙帮腔应声附和,赶来的宋氏扶着嬷嬷,凉凉乜了她一眼,甄昙素来怕自己这个嫡母,只缩身像个鹌鹑,躲在后边不愿再说话。
甄老太君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腿膝上铺着驼底凤凰戏牡丹薄毯,手里盘着檀木佛珠,喝了一口青茶去去口中的燥意,敛目懒得听这一遭,鼻腔暗暗哼哧一声冷笑,遂把目光钉在一旁默声的甄媚身上。
甄媚是府里最稳重的姐儿,也是勇安侯府的嫡长女,甄老太君也最器重这个嫡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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