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澹飞身纵穿在浓黑夜色之中,吐息换气间,唇边仿佛还萦绕着那女掌柜做的山药糕的味儿,唇角又微微翘起弧度。
他今儿个本没打算来寻她,只不过出门前恍惚想了一下,与其在外人府中吃着晚膳,尝着那些饭食索然无味,还不如去寻一寻那小娘子,蹭上一顿半顿的,咸的甜的都行,垫垫肚子先。
他还察觉这女掌柜似乎胆子有些小,总能被他吓着。
那日她将受伤的他扶回宅子之后,他也装模作样吓了吓她,这小娘子前一秒温顺匍匐在地,下一秒竟是双眼泛红,朝他好一顿发怨。闻之澹平生第一次见识到这般善变的,倒是挺有趣。
于是恶趣顿生的质子甚是喜欢看她被吓唬的假淡定模样,乐此不疲。索性来日得空些,去寻点什么新鲜玩意儿送去小宅子赔礼罢了,最好是贵的,那狡猾的小娘子最是喜爱值钱的物什。
闻之澹一路思量着,足尖在房瓦上掠过,步履轻疾,雁过无痕。不过片刻,一抹墨色身影落在京城中一处皇子府内。
这是大皇子的府邸。
闻之澹前些日子在步掌柜的宅中书房里,令行矩去给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大皇子递去口信。这皇子不疾不徐,昨晚夜里才使人回复了他,真是个能忍的主,看样子应该比他还能忍。
他撩起袍子便坐在大皇子府庭院中的石凳上,修长的手臂搭在石桌上,指尖有节奏敲击着,不动声色环顾府内四周的布置,凤眸里流露一丝玩味探究。
这大皇子与他之前并未有过交集,但闻之澹这种常年假装混迹在醉仙楼和玲珑馆的人,耳旁关于各色人物的流言蜚语从未少过。
他武修内力深厚,耳力也比寻常人要强悍。于是在吃酒时,经常无意间听到那些达官贵人或者富贾商人论道京城里的风流趣事。偶有一次,隔壁包间里坐着一群朝中末品官员,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嘴大皇子,那些人许是吃醉了也不大顾忌,腆着脸聊起这大皇子席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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