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头烈得城东码头拉货的贩子也不耐,光着臂膀在日头底下晒得黝黑油亮。桥头筑堤上柳树的蝉鸣,在晌午时分能聒噪好一段时候,杂着叫卖茶水的哟喊,平添几分焦躁暑气。
这段时日京中又开了些小食坊,手作人专门卖赤白腰子、肚胘、鹑兔、鸠鸽、蛤蜊之类零碎野食。稀奇玩意儿总有人捧场。但卖的最好的还属夏日糕点,如酥蜜食、砂团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之类。
妇人家在夏天没胃口食饭是常事,便会拿这些糕点垫垫肚子。
小竹子穿着凉快的蓝布褂子和麻布矮脚裤裙,攥着一串蜜糖糕掀开后厨的帘子,看着忙碌备菜的步如琅他们。
自打那御赐的匾额挂上去,如意楼的生意肉眼可见的火热起来。最捧场的当属京城里科考名落孙山的学子们,有的来自国子监,有的来自各州书院。他们来楼里食餐,先是集体站立凝视,朝那匾额恭恭敬敬拜上一礼,随后才进酒楼用餐。
也有一辈子未求得功名利禄的酸儒秀才,自诩一腔才华无出可用,于是常常穿着长衫,怀中抱着酒壶,对着那匾额一顿“噫吁嚱”,然后在醉意中去寻梦中周公。
总归,不论怎样,有食客便是好事。有食客,如意楼就能安稳走下去。
“琅姐,城西那边的朱雀街开了好多凉饮子铺子,我看那些夫人小姐们都爱喝极了,连好几个巡街的官爷也买了!”
步如琅颠了颠小锅里的酱汁酥肉,忽的心生一计。
福哥接了她的颠锅,让她去外头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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