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看信的他并没什么耐心听这几位大人唠叨,随口应和几句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好在他们早习惯了郑友德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被冷遇了也没疑心,只是继续自顾焦心着。

        郑友德才懒得去给他们当说客,反正全郑家的人都知道自己没心没肺惯了,这点小事,忘了也不奇怪。

        终于找到安静的地方将手心纸团打开,纸上那些对别人来说乱七八糟的涂鸦于郑友德而言,却是最暖心的慰藉。

        母亲还活着,虽然或许寄人篱下,或许如履薄冰,可她还好好的活着。

        郑友德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仆人,他的诞生只是场醉酒后的意外,他们母子本来也没想沾郑家任何光,奈何却一个被逼着入宫为质,一个不得不放浪形骸,去做那些郑家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甚至都不敢表露出对母亲的思念,生怕反而因此害了她。

        为了不让皇后发现端倪,他们母子间不敢有太多的交流,只能用每个月送去的银子传话。

        五十两是我想你了,六十两是我很好,八十八两是最近不方便联系,照顾好自己……

        可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用只能借着匆忙的数字和母亲说话了。

        母亲不会写字,只能将想说的话画下来,她画了大大的馒头和厚厚的棉被,是想告诉他:“娘很好,吃得饱,穿得暖,不必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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