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吓得半死的结论,但是汤芗铭并沒有把这些汇总的情报交给袁世凯,因为他是黎元洪的人,汤芗铭的大哥汤化龙就是黎元洪的文班底,而对于老袁称帝,黎元洪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不但拒绝接受武义亲王的尊号,而且还跑到了武汉租界,公开跟老袁唱起了反调,汤芗铭此刻也是进退两难,参加护国军讨袁吧,人老袁驻扎在湖南的军队肯定不答应,自己是海军出身,又沒有足够的嫡系部队保护自己,估计前脚扯反旗,后脚就让人灭了到是很有可能;而帮着老袁镇压讨袁,汤芗铭又不愿意,如此一來,湖南地区的军备工作就在这种矛盾中处于了停摆状态。

        此刻隶属于湖南督军府名下的军队也是一个很复杂的情况,有一部分是谭延闿的第一师和收编自原第四师的部队,这些军队加到一起也就一万人多一点,还有郭人漳手里的矿警总队五千人,最后就是北洋第三师留下的一个旅北洋步兵第五旅汪学谦部,大约8000人,不过这支部队主要驻扎在岳州,同时驻扎在岳州的曾继梧部还有7000人,至于马继曾的第六师和驻守衡阳的安武军倪嗣冲的十五营兵马是不受汤芗铭节制的,全部都是在陆军部名下,汤芗铭屈指算了算,自己这边差不多还有三万多人,虽然成分复杂了一点点,但是估计无论将來的局面怎么折腾,自己要保住督军的位置问題不会太大。

        离督军府不远的地方,湘军第一师驻地,时任湘军第一师第三旅旅长鲁涤平正在拆阅一封信。

        信是王振宇写给鲁涤平的,鲁涤平草草看完就把信烧了个干净,然后低声对送信前來的人道:“我这里情况有点复杂,就不回书信了,你帮忙带给口信给他,内容也不多,就十个字,一日为兄弟,终生为兄弟,,。”

        值此风云际会,四方云动之际,无论北京还是长沙或是安江都把目光投向了常德,马继曾即将进攻常德的消息差不多已经传遍了湖南大地的每一只蚂蚁了,那么现在马继曾和他的北洋第六师一万八千人马在做什么呢。

        中华民国五年(西元1916年)1月2日,北京,中南海居仁堂,袁世凯大皇帝陛下起了一个大早并立即召开了御前军议,根据四川督军兼讨伐军第二路军司令陈宦报告:蔡逆叛军已经和忠于大皇帝陛下的川军发生交火了,不过由于交战地点距离成都较远,目前尚无最新战果上报。

        袁世凯看着这样一份语焉不详的电文,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感觉就是棉花打到拳头上一般。

        “曹仲珊的第三师和张敬尧的第七师现在都到什么位置了。”袁世凯轻声问道。

        陆军次长徐树铮立刻回禀:“报告大总统,曹将军自从大总统令下,即可带着所部人马乘船西进,现在主力已经到了万县,第三师还留了汪学谦的第五旅驻扎在岳州,另外至于第七师,由于军饷不足,士兵不愿意继续前进,所以目前还停在郑州沒有进入陕西。”

        袁世凯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徐树铮的这句大总统,还是因为刚才汇报的内容能够。

        其实袁世凯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徐树铮叫自己大总统根本就是故意的,压根就是对自己称帝不满,要是放在平时老袁就要狠狠训斥徐树铮犯上了,但是现在不行,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际,老袁只能忍一忍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仲珊还挂念岳州的地盘,树铮啊,你去发电报给他,告诉他,平了蔡锷,整个四川都可以给他用來筹饷,把岳州的那个旅一并调去四川,打赢这一仗才是王道,至于第七师,给张敬尧发电,严厉斥责,然后让陕西督军陆建章那里想想办法,筹措一点军饷,先把第七师拉到四川去再说,另外从陆建章的第十一师抽调第十六混成旅一并入川,该部归到曹仲珊麾下,这次四川一定要把滇军彻底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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