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多年轻人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而一个善终的老头却享尽了风光……想想我都觉得荒谬。”

        在巴拉克拉瓦港口的猎猎当中,英法联军的高层军官们一起送别拉格伦元帅的灵柩登上回国的舰船,港口当中舰炮轰鸣,以自己最高的礼节为元帅送行,其声势盖过了已经趋于沉寂的战场,成为了此时全军的目光所聚焦之处。

        然而,在战地医院的小小角落里,在无比繁重辛劳的救护工作当中难得地找到了一个空闲的南丁格尔小姐,小声地对她的同伴德-特雷维尔小姐发出了抱怨。

        从这声抱怨来看,显然她对这位英军统帅心中无甚好感,尽管她自己就是一个英国人。

        “您好像对他印象不佳?是之前有些过节吗?”芙兰禁不住问。

        “不,我之前不认识他,像我这样的人,自然也从来没有和他有什么过节……”南丁格尔小姐轻轻摇了摇头,“老实说在来这儿之前我是挺敬重他的,可是……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我发现我对这些将军们一点儿敬重都没有了。”

        “为什么?”芙兰继续追问。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场战争了。”南丁格尔小姐沉重地眨了眨眼睛,“一个个年轻人都在荒野当中倒下,在我们面前死去,可是他们……他们好像一点怜悯都没有,继续着这场战争,继续让他们去打仗去送死,为了一个个荒唐的理由……他自己是善终了,可是其他人呢?他们必须在这个地狱里面煎熬,让他们的母亲和爱人牵肠挂肚……天哪,为什么有些人会这么没有同情心呢?!”

        南丁格尔小姐的话,让芙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确实,仔细想想的话,这确实够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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