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独处一地,四下皆静,苏绵心里渐渐没有那样慌乱惶恐,也才意识到这气势慑人的男人其实只是一个身受疾痛的病人。

        他的目光仍旧很冷,苏绵却没有从中寻到丝毫的让人心内不安的神色。被他这样看得久了,她反倒不再害怕,反而侧头与他一眨不眨地对视。

        陆钺仍在病中,此刻全身几乎只有一颗脑袋能微微挪动,苏绵看了他半晌,直到在他目中寻到一抹微小的笑意,自己也微微笑了开来。

        他虽然冷淡,却不是不分皂白,不近人情的人。苏绵能觉到他虽对自己有些淡淡的,却并没有什么抵触和厌烦的情绪。

        苏绵想到书中对太子陆钺的寥寥记载,想到彼时自己对他的钦佩敬慕,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点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两人在共一场梦,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却又真实地让人新奇感慨。

        她心中种种惧怕顾忌渐弱,便顺从心意伸手握住陆钺的胳膊,照着从前给外婆按摩的法子,轻轻地给他疏着经络:“你总是这样躺着,我这么给你按一按也不会难受,我家里人从前也是这样的。”

        苏绵低垂着眼睫,一下一下按得十分认真,不几时,她忽地轻轻抽了抽鼻子,而后将脸埋得更深。

        外婆最后的那几年和陆钺现在的情形颇有些相似,她都还没来得及让外婆好好享她的福,便先送着忙碌了一辈子的外婆离开了。

        如今她独身一人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另有了家人,可每每念及外婆,她心中总是充满了遗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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