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侧首去望时,正见一鼠目贼眉的男子歪七扭八地踱了过来,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他面上落了一道极是狰狞的疤痕,饶是早已伤愈疤落,也仍旧骇人得紧。

        这小头吏看到这刀疤脸,整个人像是不甘,又像是无奈,却没有与他强言,倒是认了此人为首,不再多话。

        “就是你们不顾我家大人之命定要离开?”刀疤脸剔着牙,歪着脚,笑哈哈地看向众人:“行啊,行啊,要走是吧,那也成,那得一个个地给爷瞧了才算个数,不然回头跑出去什么叛逆反贼,咱们谁都别活了,你们说是吧?”

        对着方才那小吏,谈伯安尚有几分和缓颜色,对上这形容可厌之人,他却半点好脸也不肯施舍。

        眼见着事态越发不好,苏绵捏了捏拳,到底还是撑着气开了口:“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家姑娘是什么身份吗?凭你也敢上手过来搜检,你若再敢放肆,你家大人也保不住你!”苏绵这是头一遭做这样“狐假虎威”的事。她将侯府的腰牌举得高高地,强作出一副凶悍表情:“我家姑娘身子不适,现在就得离开,不然回头被这里什么不干不净的冲撞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刀疤见说话的是一个脸灰身矮的小喽啰,便“嗤”得一笑,方要口出不逊,便当头瞅清了那令牌上的几个字儿。他揉了揉眼,凑近了两步,等彻底瞧清了,脸上也是一阵灰一阵白。

        他往日虽不成事,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心,有几分眼色的,苏家这点子事,成天地就在他们大人嘴边手边挂着搁着,他怎么能不知道!

        苏家出了个皇太子妃,照着这一众人这样德行,大约那被抱着的黑斗篷里就是这位太子妃了。

        刀疤脸浑身一霎便被冷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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