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御史是年中被新提拔上来的,品级够格来参加大朝前,襄王已经离京,之前完全没经历过在朝上被薛瑜独有方式反驳。听着一个又一个数据,自己头都大了。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议题,知道襄王在骂他,晕头转向地在薛瑜话音落下不久,立刻反驳:“襄王殿下!但依礼……”
薛瑜直接打断,“依祖制礼法,何人何律曾说过,不许女子入朝为官、念书习武?前朝禁外戚、禁后妃参政,但后妃与女官,难道你想告诉本王,他们是一样的?”
“这!”御史张口结舌。在朝中辩论时,几乎没碰上过像薛瑜这样毫不留情的人,他搜肠刮肚想要阻止,脑中灵光一闪,“但女官入朝,旁人需要谦让照顾,着实耽误时间……”
“哦?”薛瑜扯起唇角,“还不曾入朝,就知道耽误时间?看来您对自己的御史之责相当看重负责,想必花费了不少时间吧?”
“敢问这位御史,一日能做多少事?御史人数较百官与勋贵少,能做到面面俱到、纠察不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吗?一人大概得观察十人,十人又有家族、姻亲、仆从……你当真都做得完?还是不曾这样认、真、负、责地做过?”
这下,连刚刚没完全站出来的其他御史,脸上都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一阵青一阵红,看动作倾向,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挑衅的御史捂嘴拖回去。
薛瑜站在两列人中间,扫视两旁,声音放轻,但没人会听错里面的讥嘲,“诸公手下人手不足,朝中运转缓慢,莫非,诸公处理不完、处理不及的事都要让陛下操劳?!读书的子弟只有那么多,女子占了一半,她们受了我大齐庇护恩德,家族教导,却白白浪费在后院,这是对大齐的不负责!对家族的不负责!对她们自己的不负责!”
余音在大殿里飘荡着,年轻御史张了张嘴,脸上露出明显的混乱之色,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错了,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是昏了过去,大殿内一阵忙乱。
薛瑜对皇帝认真施礼,“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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