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仰头牵动喉咙,一阵发痒,她抿唇忍住咳意,轻松道,“告诉你个秘密,冯医正第一次给鸣水来的流民诊脉,回去跟我说,总觉得身上有跳蚤。”
不过这也得怪她,在和冯医正聊了几次头油长虱子跳蚤、跳蚤咬人、虫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满身乱爬后,冯医正率先成了洁癖一族,从休沐日才洗澡,变成两三天不洗一次就觉得有虫。连带着教出来的徒弟们不管贫富,洗澡爱干净是第一守则。但这都是过去的故事了,下乡做游医的时候,冯医正什么都能忍了。
“臣还从伤口里捉过蛆虫。”秦思面不改色,见薛瑜讶异,他神秘地压低声音,“殿下说了冯医正的秘密,臣也说个秘密。”
“以前背了两卷医书就敢到处乱跑,都见我年纪轻轻,不肯受我诊治,只好做游医混口饭吃。混了一段时间,那会听说黎国江边有一味难得的药材,想去找找,谁料被山匪劫了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出来,我想着这样不成,黎国路上难走,楚国的太医署就是个摆设,我也不想改换门庭拜别人为师,就回国来考了太医署的学生。”
秦思说起过往,唇角带笑,完全不像是出身医学之家的激进派医者的成长经历,显然不会是在他三言两语里变成了奇妙旅途的模样。别人眼中颠沛流离而惊魂的经历,或许在他看来是难得的一份人生馈赠。
这简单又理直气壮的回国原因让薛瑜笑起来,“所以你找到江边的药材了吗?”
“没有。”秦思叹气,“殿下会为我保密吧?”
薛瑜笑着调侃,“好大一个把柄。”
“臣相信殿下。”
薛瑜收起了笑,“不必安慰我了。”她刚刚听到了老佃户嘟囔的“天灾天罚”,虽然被秦思飞快打断掩盖过去,但还是让她有些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