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再是疲惫的差役和兵卒,小心走在一定范围内,尽量不与其他人碰面的人们在短暂的分配物资时间里贪婪地呼吸着外界的空气,总觉得得到了难得的松快。

        总算能多一些时间休息的差役和兵卒们,回衙门的回衙门,回临时扎起的棚子的回棚子,只剩下一部分人领着来换班的“志愿者”,在城中巡查,避免之前因为过于疲惫产生了疏漏。

        而踏着晨光而来,需要挨个诊脉判断病症筛查病人的医师们,则是城中工作量最繁重的一批人。

        时疫的诊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只学了个大概能治常见病的游医小队,在正式的医学生或是医师们面前只能打打下手,精神压力和连轴转的工作,在短短时间里让每个人都掉了称,行走过来像是一批游魂。

        游魂从远方走向城门前,挨个停在了不同人家门前,两两一组诊脉查验。走到城门前时,队伍已经只剩下两个人,在最前面的医官看到秦思,有些惊讶,“医令,今日是您来诊这家吗?”

        “嗯。”

        医官敲开了门,让开位置,主动将自己摆在了学习的角色上,薛瑜坐在城门前,眯眼看着前方。

        秦思是个好医生,他对医官的态度,与对住在棚子里的几个意外被困的佃户没什么不同,非要说的话,对身上已经脏得不像样子的佃户们还要更和气些。一边诊脉还会一边夸五十多岁的佃户身体硬朗,要不是知道秦思祖上声名赫赫,薛瑜甚至要觉得他像是从乡野间长大的。

        一口气诊了两户人家,秦思做完教学,回头看见薛瑜在发呆。病中的少年精神不济,药方调整后减轻了咳症,但看她不自觉按压胸口的动作,就知道肺部并不舒服。

        “殿下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