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从如何查案讲起,一点点将事情说了个明白,跪着的四人在听清楚查出内容时,越来越差的脸色不再变化,隐隐像是松了口气。

        原来,竟是澡豆铺伙计翠翠不洁身自好,私下里与许多人有所来往,其中一位入幕之宾正是游方道人,追求房中术好淫逸,从道人那里染上了服寒食散的习气。去拿人时,她房里还有不少未服的散剂。而被发现带着寒食散差役也是她的情郎之一,先前说是什么好东西塞给他,差役不知,才闹了个乌龙。至于两次报案,经过口供核对,被确认是澡豆铺掌柜发现翠翠引人服用寒食散后,误以为是新晋竞争对手清颜阁陷害,提前报案,后思考清楚此事不可隐瞒,才毅然决然地报了自家的案,连家中主人都未来得及通知。

        实话说,薛瑜对这个听起来有点道理,实际上恐怕与事实绝不相符的结果并不奇怪。她有心想戳破谎话,就扫到了跟进政事堂的禁军衣摆上刚刚干涸的血迹,心头一跳,忽然意识到这已经是经过拷问的结果,再深究下去,也没有第二个结果了。

        她有些不明白,钟记掌柜不会不知道寒食散意味着什么,伙计翠翠或许不懂,但上了刑总该知道要出事,但他们还是认下了罪名,仍愿意为钟家卖命,到底为了什么?寒食散与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是能抓到更切实的证据,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皇帝听完不置一词,只问起另一件事,“御史呢?”

        钟昭仪猛地站出来叩首,“陛下,是臣妾鬼迷心窍,听闻三殿下解除禁足后立刻出宫,想请各位御史去瞧瞧。臣妾不该挑拨三殿下与四殿下之间兄弟之情,还请陛下责罚。”她心里明白,这只是小错,被将御史过去与寒食散的事联系在一起,坐实了他们母子对寒食散知情的话,那才是大祸临头。

        京兆尹尴尬地赔笑,“陛下,御史们与传信宫人也是这么说的。”

        原来御史是他们叫去的……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薛瑜分了心,等到回过神来,皇帝的命令已经说到最后,“……降职一级,擢拔鸿胪寺司仪为新任鸿胪寺卿。铺面售后所得银两没入国库。朕四子与其母,虽与禁药无关,但不敬兄长,不明德行,于秋狩后禁足三月,以作惩戒。”

        四人摇摇晃晃俯首谢恩,薛瑜同样一揖到地。几人散去,薛瑜刚想离开,就被皇帝叫住,“宫外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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