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不识字的人多,可会算工分的人不少,能算出来自己做多少活正好对得起工分,不至于让生产队干部急眼,又能让自己别做太多吃亏。多少年生产队的妇女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象李常旺家的那种磨蹭的太狠,才让人看不惯以外,剩下的谁也别说谁。
结果夏菊花五天编出三张苇席,打破了妇女们编苇席的平静,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个“夏小伙”也太能干了,以前只当她力气大吃得了苦,没想到干起不用力气使巧劲的活也这么在行。
有她对比着,刘二壮和会计再看那些磨洋工的妇女们就不顺眼了,甚至对她们下最后通牒,如果两天编不好一张席的话,以后一天只给记四个工分。
那些妇女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安宝玲这天坐在夏菊花身边,编席编的漫不经心,一眼一眼的看夏菊花。
“有话你就说吧。”夏菊花被安宝玲看的发毛,只好自己开口问。
安宝玲有些不好意思,这话真不好说出口。可是不说大家的工都得少记,那样的话夏菊花少不了被人背后讲咕。安宝玲咬了咬牙,说:“你编席能不能编慢点儿?”
“啥?”夏菊花有些没听懂,她一向是干起活来说顾不上别的,想不明白自己能编快为啥得慢一点儿:“早编完早点回家,不行吗?”
安宝玲被她无辜的表情逗乐了:“不是不行,是你这样不合群。要是大家因为你一天少记一个工,是不是都得记恨你?”
干活麻利的夏菊花,字典里没有磨洋工这个词,有些为难的看着安宝玲:“可我编着编着就编顺手了,不会慢呀。”
得嘞,安宝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菊花自己倒是琢磨起来,明白自己真让所有编席妇女排挤的话,孙红梅和孙桂芝又要有用武之地了,自己刚来编席时说的那番话,才博得的同情也都会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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