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觉得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把家把的太严要出门讲咕自己?夏菊花一点儿也不担心。她这个做法,才是平安庄没分家的家庭普遍的做法,儿媳妇们出门说嘴,听到的人就会教她们做人。
想起那天晚上孙红梅的破洋铁片嗓子,夏菊花睡觉之前特意找了点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堵住,竟然真的睡了一个安稳觉。不知道是棉花真替她挡住了嘈杂,还是人家夫妻根本没闹什么矛盾。夏菊花宁愿是后者——她不是红小队,巴不得家里天天闹得沸反盈天。
没听见就是没发生,现在夏菊花装聋作哑可有一套了,她能把王彩凤眼角眉梢的得意当不存在,就能对孙红梅又一次蓬头垢面的做饭视而不见。
现在的孙红梅,跟上辈子已经开始获得同情完全不一样,夏菊花没那么多精力用到她身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买回来的库底子已经挑完了,碎米也筛出来了,很该磨成面掺进玉米面里头,等刘志全兄弟两个修堤去的时候蒸进干粮里。
以前这种活夏菊花从不支使别人,自己趁着中午吃完饭的时间就能推上一磨,两三天的功夫这点碎米就磨好了。现在她才不那么傻呢,有儿子干嘛不使唤,直接吩咐两个儿子去推磨,谁也别想吃现成的。
王彩凤有些心疼男人,有心想接过刘志全背上的口袋去推磨,夏菊花一问她:“你肚子里那个不管了?”刘志全就乖乖的把粮食袋子背到肩膀上了。
至于一心想跟刘志双缓和关系的孙红梅要跟着去,夏菊花就一句话不说,因为孙红梅肚里没有孩子,农村妇女那个没推过磨。
夏菊花一点也不觉得孙红梅去推磨过份——她又没闲着,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在生产队场院里编苇席好不好。此时夏菊花已经编完了三张苇席,是所有妇女中手最快的。
一开始想看夏菊花笑话的妇女们,现在只想让夏菊花编慢一点,因为和她一比,她们一看就是在磨洋工——供销社的苇席卖两块五一张,从生产队收是一块五。而生产队一天给编席的妇女记五到六个工,但要求两天半编一张苇席才能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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