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淡蓝色的辰光从光秃秃的枝丫下落下,付景蘅搬了个小榻置于屋檐下,他从小憩中醒来,咽下了第二碗姜汤的最后一口。

        他依旧没穿鞋,一只脚卧于榻上,另一只脚悬空着荡来荡去,银铃作响,煞是有趣,好生悠闲。

        “王爷……”棠玉房的声音传来,他也算是奔波结束了,立即来同他汇报府内情况。

        付景蘅抬头看他,棠玉房的浑身都在滴水,活像只落汤鸡,他这不同于往日的形象让付景蘅一下子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棠玉房置若罔闻般,一板一眼地同付景蘅说道:“府内院落四十,毁坏二八,其中春笑楼,落云台,绿梅园烧毁最为严重,绝无复原可能。死者有十八,伤者五十六,按规是要发放银钱的。”

        话音刚落,棠玉房噗通一下跪在了付景蘅面前,言辞切切道:“火灼血肉,疼痛非常,日后还会留下难以除去之疤,小的斗胆求王爷赏他们双倍银钱以求他们过活。”

        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一道拾掇清点的家丁奴仆们,听他在付景蘅面前敢如此为他们说话,都是心下感佩,赞叹棠玉房是菩萨心肠。

        付景蘅继续晃悠着脚上的银铃,他一时没说话,看了脸上写满了不忍的棠玉房一眼,笑着说:“棠主管仁心,是我庸王府之福啊。”

        他却没让棠玉房起身,任由棠玉房跪着继续同他汇报。

        “至于您的家眷们,十五房的公子们都在,但十六公子不知去向……”

        他的身侧已经氤出了一片水泽,站在其身旁候着的沉昱忧心忡忡地盯着棠玉房单薄的肩膀,生怕他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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