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徽州晏府却与金陵不同,下人们都忙着打点行装准备回到金陵。这样的忙碌在此刻对余向晚来说十分不错,女使婆子们都忙着没什么人管她,这十分有利于她稳定自己作为穿越者的情绪并且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余向晚作为一个正在实习的大四学生,从实习公司回学校的路上出了车祸,不过还来不及害怕死亡的到来,她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个八岁小姑娘。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是这晏府的二小姐,芳名晏容槿,是姨娘吴氏所出,不过她醒来的时候,这个所谓的亲妈吴氏已经不幸地挂掉了——这都是这几天听数不清的女使们聊天了解到的。

        或许是余向晚表现得太不正常了,有人开始觉得她没了亲娘之后又发了高烧,给烧傻了,于是禀报了上去请了郎中来瞧,同时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所谓的父亲晏守,以及掌管徽州晏府的殷姨娘。郎中瞧过之后,并没有诊出任何问题,翻来覆去就是受惊过度云云,倒是殷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说了好几句可惜,又是向老爷请罪又是心疼地抱着余向晚,又叫下人仔细伺候着。

        余向晚本能地觉着,这位殷姨娘不简单。

        等晏守带着殷姨娘走了,余向晚正好困了,于是又昏昏沉沉地躺下,负责守着她的两个大丫鬟翠儿和碧儿便低声在她身边开始聊了起来。

        翠儿啧啧嘴,“瞧瞧殷姨娘的气势,不知道的还当她才是太太呢!只怕这回到了金陵,也威风不起来了。”

        碧儿反驳,“那也难说,殷姨娘多得宠呀,比咱们姨娘得宠多了,她又是太姨娘的干女儿……说来也是可惜,咱们姨娘是曹家送来的人,出身比殷姨娘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若是前年那个哥儿好好地生下来了,也不比殷姨娘差什么。可惜没这个好命哟!”

        翠儿压低了声音,“可惜什么?我看这里头就有鬼!那年姨娘怀着哥儿的时候,偏偏老爷不在府里,伺候的几个妈妈也不在身边,姨娘就失足落了水,不仅没了孩子,自个儿还落下一身的毛病。后头几年……殷姨娘倒是时时叫郎中来,开药也从不吝啬,但咱们姨娘身子就是时好时坏,缠缠绵绵拖到今年。今年徽州冷得很,也不知怎的姨娘就受了寒。哼……姨娘睡觉从不开窗,那晚上的窗是谁去开的?自姨娘死了,往日在姨娘跟前伺候多些的,一个二个全叫殷姨娘打发了,咱们这些才叫提上来伺候二姑娘的。说起来,若是二姑娘是个哥儿,还不知活不活得到今日呢!听说当初连太太都被她弄得掉了一个孩子!”

        碧儿捂着嘴一阵惊呼,“不会罢?!你是说,殷姨娘……”

        翠儿眼睛一翘,“有什么不会的?我娘就是在晏府伺候老了的,这里头的门道我还能不知道么?只不过旁的人畏着殷姨娘的势,不敢说罢了。反正我娘已经给我说了亲事,禀了老太太放我出去,我又不怕!”

        余向晚点点头,怪不得这么横,原来背后有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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