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拜师这些日子来的种种。

        师父肺不好,常年咳嗽,他便每次都拜托大哥,去镇上卖山货的时候带几块猪血回来,只因为听说猪血可以清肺止咳。

        师娘腰不好,一干重活就卧床,于是农忙的时候,都是他跑前跑后,伺候着张家那六亩三分地。

        更甚至于,为了让师父师娘开心,他硬着头皮把师姐煮出来的堪比毒药一样的食物都包圆了,哪怕拉肚子拉得几乎虚脱。

        他五岁没爹,六岁没娘,大哥忙着养家糊口,二哥比他大不了多少,小妹还需要别人照顾,出嫁了的大姐更是极少回娘家,回来也只走个过趟,转头就去祖母跟前尽孝去了,问都没问一句他过得好不好。

        虽然嘴上不说,可他心里是缺失了一块的,这一块空白,他本以为会被师父师娘填补,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待他们如父母,他们也定会视他如亲儿。

        却没想到,在师娘眼里,亲儿子只值五百文。

        还不如一头猪!

        沈峥很委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自己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的珍宝,到头来发现只是团透明的泡沫,一戳就破。

        少年脸上的难堪和失落都落在了盛竹眼里,她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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