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一声也不吭。无知者无畏。陈乔想。无知者有时也最快乐。孩子放进小床,他走到门口左右张望,看见一个护士经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别走。”他说,“美女。”
陈乔的长相还是蛮有杀伤力的,小护士站住脚,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孩子的干爹,孩子刚生下来该咋办?我一点儿不知道。”
小护士头朝里探了一下,“你等我一下,13床要换药。”
“好好好,”陈乔一叠声的说。人就站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出去,出去怕房间里就留下一个孩子,怕孩子有事儿,又不敢溜回孩子身边,怕小护士说话不算话,跑了。
小护士从隔壁病房里出来,见陈乔仍旧等在原位,感觉既好气又好笑,当然也理解,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大姑娘坐轿头一次,难免。
“美女,可把你盼进来了。”陈乔双手合十,其实他没什么信仰,噢不,现在小护士就是他的信仰。
护士抬头看了看他,走到床边,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闭着眼睛,医院里那张薄薄的小棉被包裹她整个细巧的身子,只露出脸蛋儿来,像只茧。
孩子看起来一切正常,嘴唇稍微朝外翻,嘴角略微发白。没哭,护士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没进病房就先进手术室的产妇的儿子,听说这产妇仍旧留在手术室里抢救,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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