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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莫菲父母家。
陈母拿着电话，目光却并未落在电话上，她的目光轻盈而沉重的落在墙上的旧照片上，那照片还是头几个月老头子特意拿到照像馆里去翻拍扩大的，照片里是他们一家三口。老头子、她、还有女儿陈莫菲。这不是他们家唯一的家福。
陈母的目光缓缓向那相框的周围扩散，那里有个跟这家家福大小差不多的相框，里面是他们的家福，这项工程也是老头子干的。他从影集里挑拣出来一家三口的家福，放大一张，然后把剩下的所有摆进两个同等大小的相框里，挂在客厅的墙上，这样他跟老伴儿吃饭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女儿。她很久没有来过电话了。每一次都是他们主动找她，在电话里她语气冷淡而疏远，仿佛他们是陌生人。
某天晚上，陈母夜半粗重的喘着气从梦里惊醒，她扒拉醒睡在自己身旁的老伴儿。
我做噩梦了。
她说。
什么噩梦？
老头子问。
梦都是假的，都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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