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伯府,陈峰先去东平伯那里复命,只说顾咏言请他吃饭,别的没说什么。这种事虽然少,但也有过几回,又是年节里,东平伯问不出什么,放了他回去。

        见到嫡母后,预防隔墙有耳,陈峰压低了声音,把今日的事说了。

        陈大太太极其普通的面容,露出一抹浅笑,道“这样极好,你就又能像你父亲期盼的那样上进了。咱们没什么好东西,拜师礼还是要补的。还有,顾五爷这样为你,如今又是你的师兄,也要谢谢他。等人家来接你,你就去找董妈妈拿点银子去置办吧。”

        东平伯府三代人没有出息,早就剩个空架子了。

        大太太嫁进来伯父二十五年,从新婚的不痛快,到子嗣艰难,曲曲折折这么多年,若没点心性和主意,坟头上的草至少换十茬了。

        她们娘俩被丢在荒院最主要的原因,大太太没钱了。

        是真没钱了。

        二十五年里,她管家二十年,不知废了多少心思,也没能保住自己的嫁妆——她很早之前就料到今日,早早想了法子,从指缝里漏一点,趁着奶娘董氏来瞧自己时,或多或少存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大老爷一死,大房仅剩的那点东西,都被划到公中,归了如今的二房。即便如此,如今的世子夫人还是一直在骂,骂死去的大老爷,骂他是个败家子。

        东平伯府的永业田和铺子,在过去四十年里,被卖的一干二净。府中唯一收入,不过是每年朝廷那一千二百两。可大太太知道,真正败光家业的那位,今岁刚花甲之龄,日夜纵情女色,偏身子骨还硬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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