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听见祖父问:“冯远辛这么做,你可知为何?”

        “啊?”

        “你啊什么!知就说,不知也告诉我!”范阁主终于把怒气释放了出来,因问,他觉得自己可能白忍这半晌了,他这孙子,用北方的话说,可能就是个棒槌,什么都不知道的棒槌。

        果然,范荃道:“我只是把妹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的事告诉了知府大人,旁的,都不知道啊……知府大人做了什么?”

        他这么一答,范阁主不再忍耐,抽出鞭子又去抽,边抽边骂:“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蠢货!”

        老人家忍了这半晌,只因他只能探出消息,冯远辛是从自己孙子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正如他所言,冯远辛为何这么做,他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没有头绪,就不知道如何去防备,不知道范家会面临怎样的危险,更不知道,是要放弃天一阁改去栽培孙子们入仕,还是坚持到底。

        话说回来,其他那些孙子,但凡有比范荃强一点的,他也不至于如此纠结。

        这一日,金氏抱着独子哀嚎,但因范阁主下令不准家人探视,也只在三房那小院里,才能听见妇人凄厉的不满。长房上下均好奇不已,而唯一知道内情的范茗,只缠着范阁主说出范家的艰难。可同一个女孩子说,又能怎样呢?范阁主绝口不提任何事,只道:“放心,只要祖父活着,你就没事。”

        老人家相瞒,却瞒不住。

        次日,应该在江西永丰任上的范大、范幕归来。范幕今年三十有四,二十九岁那年才中的举人,就这,还是范阁老被逼无奈,走的后门。而后谋官,丢到了江西。

        可以说,范茗是范幕抱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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