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猛然惊醒。

        房间里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儿光亮。

        她躺在床上迷茫了片刻,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打雷了吗?可听声音又不是很像。那么大一声,像狗叫似的,可狗叫声怎么会那么大、那么可怖?

        云苓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夜凉如水,在露出被子外的皮肤上激起一粒粒疙瘩。

        太静了。

        连虫鸣和草木被吹动的声音都没有。这样的寂静,却使得刚刚的狗吠声在脑海里徘徊不去,越发清晰地回响着。

        那声咆哮一样的狗吠,又凶又震人,其中好像还有些什么意味似的。可云苓分辨不太出来。

        当她终于从对那声狗吠里的意味中回过神来时,忽然感觉到某些不对劲。

        夜当然是冷的,可现在的夜却太沉了些,空气里像是能够凝聚出一滴一滴的水珠,湿软沉重,黏着着呼吸。空气里总是萦绕的令她安心的药香不见了,窗外的月光延进屋里,在地面上一直淌到床尾,然后……被吞了一般陷没无踪,好像那块地成了一处黑漆漆的深渊,只留下一片不见底的影。

        可那影是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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