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之‌后,又是几月过去,疏忽间就到了十月。

        这几月里,金钏跳了井,贾政打了宝玉,凤辣子闹了生日酒,刘姥姥进了荣国府,最后鸳鸯女又绝了鸳鸯偶,种种事端层出不穷,这日,出事的又轮到了怡红院。

        是日,宝玉才下学,就带着一帮子丫头到贾母处,跟家里来的几位亲戚姐妹玩耍。贾母见他身后只跟着麝月、秋纹并几个小丫头,并不见平时得力的袭人,心下有些奇怪,但又不好直接问孙儿,只好等他走了,才问凤姐:

        “袭人不是平时最紧着宝玉,走到哪儿都要跟着的么,怎么今儿突然不见了?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凤姐哪知贾母用意,便是知道了,也不在意,当下答道:

        “袭人她娘身上不好,她家去了,所以才没跟着宝兄弟。我怕她回去得寒碜,落了咱家的面子,就打发了几个丫头小子,跟她一起回去撑撑场子。我还让人预备了她的铺盖妆奁,要是她娘走了,就一并送去,不要她使别人家的东西。”

        谁知贾母听了,却并不满意: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哪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让别人知道了,还要说咱家奢侈的。要按我的意思,她连家都不必去的。做奴才的,哪里说什么孝与不孝,她若还跟着我,这会子难道还能不出来不成?”

        “我就是要开恩,赏她家去,也就是随便拿几两银子,让她自己家去就行了,何必还派这么多人跟着?你就是心太软了,老被这些个奴才拿捏。”

        “是是是,老祖宗教训得是,孙媳妇儿记住了。”凤姐听罢,连忙低头听训,“孙媳妇年纪轻,耳朵软,他们求一求,我就放人了。往后啊,再有这种事,孙媳妇我就按老祖宗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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