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揪住了云浅的衣襟,那张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庞上,居然浮起了一丝笑意,即便有大块大块的淤血,从幽兰居士的嘴巴里头呕出来,可是她就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看着竟然有了几分精气神:“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皇后此生最害怕的人,一是皇上,二是她那个嫁到黾国的庶妹。”

        黾国乃是个距离北宁上千里的西南小国,那里的人颇有野性,凶悍无比,只是这些年人丁稀薄,才不和北宁交战。云浅倒是从未听说过,皇后居然会有个嫁到了黾国的庶妹。

        在北宁,皇后便是女子之中,最为至高无上之人,她养尊处优惯了,何必去怕一个远在黾国的女子,这说不通。

        云浅刚要开口相问,便见幽兰居士的瞳孔已经散淡了,到死,她的手都没有离开那块蜜蜡,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到了到了,竟然是这么一个下场,此事,全在于皇后的一己私欲,云浅如今也不对皇后有什么心绪了,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皇后的人肯定会回来收拾此处,她这个时候,还不能和皇后针锋相对。就在此刻,门外响起了吱呀一声,云浅下意识展动轻功,落到了房梁之上。只见来人居然是月姑姑,月姑姑嫌弃地往地上看了一眼:“果然是个小门小户出身,没有见过好东西,就这么一块蜜蜡,就能让她宁可死也要拿着,还不快将蜜蜡拿出来,她可是自己中毒而死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地清楚应该怎么说。”

        几个宫女只能点头称是,赶紧收拾起来。

        云浅赶紧将自己藏在了粗壮的梁柱之间,如此一来,便可以掩藏她的行迹。幸好,这些人收拾得还算快,她们又唤来了几个太监,将幽兰居士的尸首抬了出去。

        又是一个无辜而死的人,皇后这种阴风之中的暗刀子,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仔细想想,只怕皇上也不愿意幽兰居士还活着,她活着,就意味着宫中还有许多龃龉,就连偷换皇子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讲经论道,说不尽人心中的虚妄,云浅见几人走了,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她死死咬着唇,幽兰居士对她的提醒,她自然不会忘得。

        只是若是夜无殇突然疯了,只怕谁也不会相信,要疯,也要有个疯的由头。她只能火上浇油,再填一把火,才能成事了,想到此处,云浅已经寻觅到了小厨房之中,自从夜无殇身中剧毒,从天牢出来,他所饮所吃的东西,都是宫人准备得,云浅便将一小瓶粉末,藏到了柴火之中,一旦点燃柴火,便会有些特殊的香料,落到食物上头,到那时,就算是太医不肯认,他们也得认夜无殇又中了迷药,丧失了神志。

        这个法子,不可谓不赌,但是云浅知道,他们若是想要韬光养晦,非如此不可,因此也就没有了诸多怨言。在柴火中加了东西之后,云浅便又似无意地走到了谈无机讲经之处。谈无机略一抬眼,便对众人道:“我和齐王妃,说几句话,诸位放心,不会耽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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