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年心中的恨意从未平息过,今时今日便又一次暗涌而起,叶无痕的笑容看起来颇有些渗人,可是云浅知道叶无痕说得都是真的,就算是这天下人都怨憎叶无痕,她云浅也没有这个怨憎叶无痕的资格,只好低下了头。

        青鸾终于转怒为笑:“云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杜府满门确实是我杀的,但就算是要报仇,那也应该杜府的人来报仇,何必小姐你来质问我,我们断肠谷行事自然有我们断肠谷的规矩,云小姐早已经不是断肠谷之中的人了,何必以此事来要挟我们。”

        从那一日云浅离开断肠谷开始,她跟断肠谷之间的关联便已经断了,若不是今时今日由于血衣卫的引导,她也不可能再次见到叶无痕,这些话慢慢地涌在云浅的心中,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更不要说再去难为什么人了。

        看着云浅是这种反应,青鸾站到了叶无痕的身后:“还请云小姐尽快离开我们断肠谷吧,我们这个小小的地方可容不得云小姐在此随意查看,若是云小姐回去告诉了齐王我们这里头究竟是何等情形,只怕皇上也会派兵来围剿我们断肠谷,那时所得到的结局便是云小姐所希望的结局吗?”

        云浅当然不想让皇上派人来围剿断肠谷,她就像是失了魂一样,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瘴气被山岚吹散了的时候,日光地平线之上越出了一痕十分耀眼的光明。

        云浅静静地仰望着那些光明,她又避开了自己的眼睛,明明是带着很多人进入这里,只为了寻找骆楠的下落,但现在骆楠的下落没有找到,反而还害得那一队士兵失去了性命,这般滋味,云浅心中可是好好地尝了尝。

        实在太过难过了,她叹息了一声立在山峦之上,不知沉默了多久,才转过身骑着马,往京都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断肠谷中,青鸾却依旧立在了叶无痕的身旁:“咱们这么做,乃是为了云小姐好,还请谷主心肠硬一些,不要一见到云小姐便极尽柔情,不仅因为云小姐的心中之人并非谷主,也因为她早已经与谷主没有任何关联了。”

        “没有关联也好。”叶无痕朗声道:“皇上若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也不会将浅浅如何,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联,别人便会利用这一点来伤害浅浅。”

        青鸾的眼眸,微微一黯,她缓步走出了房门,却见清风拿了一片竹叶立在檐上,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坛酒,青鸾有些不耐烦道:“你立在房檐上做什么?还嫌我们断肠谷不够引人注目吗?”

        清风笑道:“这断肠谷周围都是瘴气,从来就没有人能从谷外看清楚谷内的情况,我站在何处又哪里惹恼了你呢?”

        青鸾心里头却有一丝没来由的火气,她现在就想找个人狠狠的打一顿,好好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可是又看到清风那一副淡然的模样,她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只好冷哼一声,沿着台阶往下走去。

        没想到清风也施展了轻功,更像是一阵风一样跟上了青鸾,他将那坛酒往青鸾的面前轻轻一摊:“喏,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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