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渐地行过了京都之中的石板路。却听得一旁的花楼之上竟然传来一阵丝丝缕缕的歌声,那歌声竟比宫中梨园的教坊女子,唱的还要好听,云浅不由令马车停下:“这是行到了何处?这花楼之上的女子声音如此如泣如诉,清丽飘渺,果真是好听非常。”

        却听得那女子唱到走马兰台等等词句之时,外头不仅停了云浅这一辆马车,有不少过往的行人也停了下来,街上众人都在听这女子,拿着檀板,一字一句地唱歌,她似乎对这歌还不是很熟悉,因此唱得断断续续,但每唱得一句,便有人在外头喝一声彩。

        云浅越发觉得这女子的歌声实在是神秘无比,她心中生出了一种想结识的心思,便轻轻地扬起了马车的帘子,只见这花楼可说是卓然不俗,每一根梁柱之上都刻了十分清雅的花纹,这里名叫花中馆,乃是京都之中最有名的歌姬花月所在。

        “原来这楼上唱歌之人名为花月,这名字倒是沾染了些许江南的风花雪月。”云浅听得外头人的议论,不由得点了点头,北宁人尚武,因此即便是对诗书礼易之类的书籍十分通晓,但终究没有那些江南的才子佳人来的风流倜傥些。

        云浅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那歌声也已经停住了,她颇有些遗憾道:“也罢,我们走吧。”

        “小姐既然喜欢此人唱歌,为何不上去见一见?”骆楠奇道。

        “这些女子都是从教访之中出来的,和寻常的秦楼楚馆女子不同,她们身上都各有风骨,尤其是听此人的歌声,十分清丽脱俗,即便是我上门相见,人家也未必肯见。”云浅不紧不慢道:“何况此等曲子,有缘听得一回便也不差了,何必非要强留在自己身边呢。”

        马车接着往前行去,可就在这时,只听得人群中惊叫一声,那马车的车帘还留有一个缝隙,云浅便看到一片红影,坠落在了马车之前,她陡然一惊,推开帘子只见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艳烈的红衣,已经栽倒在了地上,从她的头颅处蔓延出了无数的鲜血,流入了石板缝中。

        只见那张脸苍白无色,可是双目却因坠落充血而变得有些红,她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云浅,直到死,也不肯瞑目。

        骆楠虽然是,断肠谷之中的人,但是她也未曾见过真正的惨烈之景,而蔷薇就更不必说了,这女子的死法实在是让人心中骇然,何况她还穿着红衣,死前的眼神又这般的绝望凶狠,仿佛时时刻刻便会从地上爬起来,向人索命一般。

        唯有云浅,她冷冷地瞧着这具落在地上的尸体。围观的人,也由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看热闹,他们似乎在议论纷纷。

        “这女子便是花楼的头牌花月,听说她前些日子,认识了一个书生,可是没想到那书生竟然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要她,所以她才跳楼自尽的。”

        “你们说的都是假的,听说她前些日子去了礼部尚书的家中,给人家唱曲子,可回来之后人就变得神神叨叨的了,今天这跳楼啊,恐怕也是和此事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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