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云浅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夜无殇只好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那日我去官驿找他时,他同我说了,我也问了一句,他可曾说与你知晓。他说暂且未说,只等临走之前再告之你。这几日也忙着为他送行一事,倒也忘了要说与你听。”

        云浅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一脸的风轻云淡,“也是,他毕竟是西昭的太子,如今要离开北宁,大大小小的事宜可有的准备。”

        说着,云浅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夜无殇,又看了看云若海和云墨,问道,“护送一事,你可安排妥当了?”

        夜无殇点了点头,看向了云若海,将护送一事的计划安排告诉了云浅,“护送一事父皇交给了岳父大人和白冰负责,一路护送到营洲,届时会与白将军一道,送南宫玉萧至两国交界处,而后,岳父大人与白冰折返回京都。”

        听罢之后,云浅默默点了点头,可不一会儿,她又蹙起了眉头,担心的说道,“这一路长途跋涉,白日里倒还好,可夜晚怕是不大安全。尤其是到了营洲之后,爹爹他们必得在营洲停留几日,让南宫玉萧稍作休整。如此一来,怕是会让夜明轩有机可趁了。”

        云若海并不认为夜明轩会如此大胆,出言反驳了一句,“浅浅,夜明轩应该不会这么胆大妄为吧?他若是暗中遣人伏击南宫太子,势必会再一次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与他而言,又有何好处?”

        云浅知道,这样的事儿,夜明轩不是做不出来,而是一定能做出来。可是,有些事儿,云浅不能挑明了去说,只能委婉地做一个提醒,“爹爹,夜明轩的狠毒,是你们远远想不到的,你可以想一下,一个随身都会携带毁尸粉的人,足以见得其心思究竟狠毒到什么程度了。而且,北宁与西昭一旦毁了和亲一事,夜明轩便可以趁着战乱之际,实行他谋权篡位的野心。爹爹,您细细想一想,倘若南宫玉萧在营洲遇害,父皇首先会迁怒与谁?”

        被云浅这么一问,云若海如梦惊醒般看着云浅,心底的话下意识的说了出来,“那必然是你舅舅、我还有冰儿了!”

        话一出口,云若海倒吸一口气,啧声连连,“浅浅,你若这般说,我着实想不到,夜明轩的心思竟缜密到这种程度了!如此一来,皇上必定会惩处我们三人,盛怒之下,一番追究,势必会剥了我们三人的兵权,到时候,兵权归属,皇上绝不会交由齐王,自然而然便落在了夜明轩手中……”

        云若海说着,心底冒出一阵冷气,不敢继续说下去。就连夜无殇的脸色,也集聚着凝重的阴霾,云墨他们也都面色凝重。

        相比之下,云浅却是一脸平静,毫无波澜,仿佛对此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站起了身,走到夜无殇身边,声音有些冷凝,说道,“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会想法子再挑起东城关的战事,让外祖父蒙上一个投敌叛国的罪名,借此让忠勇侯府再无任何势力残存。而我盛宁将军府,也将无一生还。至于无殇,他必定会以王者至尊,将你一步一步逼入绝境,落得一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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