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云浅面色凝重的听着杜思蕊说的一番话,听罢只觉得心中一片冷意,更有一股后怕之意,良久,才缓缓开口,低声道,“你说的,我都厘清了。眼下,落枫的处境也着实为难了些。如今,韩元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随行的队伍中,这只会让夜明轩知道,落枫办事不利。即便你替落枫求情,也只能姑且保住落枫的性命罢了……倘若想要落枫活命,必得有所牺牲……诚然,我断不会舍了韩元的性命,去保落枫的命!你也该知晓,落枫的命,本就可有可无!与无殇来说,与隐宗来说,他终究是落上了叛徒的标签,是更改不了的!”

        “可是……”

        “可是浅浅,三师兄也是有苦衷的啊!他也是早先年少不查,被仇恨懵逼了双眼,才被夜明轩利用至今,也颇受了夜明轩的残害啊!你定是有法子的,对不对?”柳双双不等杜思蕊开口求情,反倒抢了杜思蕊的话,神情迫切的望着云浅,苦苦哀求着。

        韩元听到车里的对话,微微侧了侧头,一边驾着马车,一边耐心听着,他承认,他此刻很好奇,云浅会有什么样的法子,既能保住他的性命,又能保住落枫。

        云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眸沉思,“双双,你且容我好生想想……”

        “浅……”

        “双双姑娘,”杜思蕊拦住了柳双双,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云浅,劝慰道,“你莫要逼迫姐姐,姐姐一贯主意多,如今我也是没了法子,才拿此事来叨扰姐姐,我一早便知晓,此事姐姐是断不会避开你的,也知晓,你一旦听闻了落枫背后的隐情,自是要迫着姐姐想法子。可这法子,也并非一瞬之间便能想出来的,你且多给姐姐些时间。”

        柳双双听了杜思蕊的劝,安静下来,神情中的担忧却是丝毫未见,可马车里终是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云浅忽然抬眸,眸光闪着一簇精光,看向了杜思蕊,问道,“落枫未能按着夜明轩的吩咐,取得韩元的项上人头,可有被夜明轩单独叫去?”

        被云浅这么一问,杜思蕊细细算了算时日,朝着云浅摇了摇头,道,“姐姐这么一问,我方才想起来,万武总是寻不到与韩元相仿的将死之人,落枫便迟迟未能给四皇子一个答复,可这些时日过去了,夜明轩似乎忘了此事般,竟从未找过落枫,甚至来我房中留宿时,也未曾追问一句,以至于这些时日一来,我都是提心吊胆,加上朋柳一事,更是吓得我食不下咽,无法安枕。”

        “是,我在营洲头一遭听闻夜明轩命人用毁尸粉处理尸体的时候,也着实吓坏了,也是梦魇了几天才好的。如今你不过暗中提了一下,我便已然猜到,他用的是什么法子了。好在是避开了灵儿,否则,她若是被吓得哭了出来,倒也忒惹人怀疑。可话说回来,他一贯对你宠爱有加,又怎能忍心让你知晓如此阴狠之事?”

        杜思蕊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恐就是因为他忒信任我,才事事都说与我听,从不避讳着我,就算有时候朋祥有事儿要与他商议,他也不像曾经那般,避开我去到书房谈,而是遣了若水她们出去,直接当着我的面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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