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双腿微微发颤,就连余下的黑衣侍卫也都纷纷傻了眼,手里握着剑,却彼此慌乱的看着对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浅施施然取出巾帕,一边擦拭着手里剑上的血迹,一边嘲讽的问了一句,“这可是冬日,前几日又下了一场大雪,今日虽然放晴了,可仍旧未到春日,还并不是热的时候,怎的几位现下还热的出了汗呢?”

        话落,云浅按动机关,将手里剑重新放回了剑鞘之中,那兵器摩擦发出的声音,分外刺耳,也着实阴冷。

        柳双双厉声呵斥着,“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掳走齐王妃,是闲自己活得时间太久了一些吗?莫非你们不知道,强行掳走官家小姐可是死罪!更何况,今日你们掳走的,还是盛宁将军府的大小姐,更是北宁的齐王妃,按律当五马分尸,且株连九族的!”

        灰衣男子被柳双双的话唬住了,怔了一下,却很快便笑了出来,巧言善辩道,“这位姑娘说的话,小人听不懂了。小人自知掳走官家小姐已是死罪,又深知王妃的身份,更加清楚,掳走王妃乃是诛九族的重罪,小人又不蠢笨,为何要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呢?小人瞧着,能跟在王妃身边伺候的,也绝非是蠢笨之人,难道姑娘眼下还想不破吗?今日,分明是王妃自己上了小人的马车,跟着小人来到此处的,又动手杀了小人身边的侍从。嘶……这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是王妃自投罗网,擅闯民宅,还当众杀害无辜,小人也不过是自保罢了。”

        话落,灰衣男子的脸上扬起了浓郁的得意之色。

        云浅抬眼看了一下灰衣男子,淡淡的冷嘲遮住了她澄澈明媚的双眸,凝着一股杀意,冷笑道,“呵呵!本王妃却还头一遭发现,你家四侧妃身边,倒也算是有了一个有脑子的人。这一番说辞,竟然本王妃自个儿都信以为真了!不错不错!甚至不错!只是,如今父皇和母后,包括齐王殿下,皆已知晓本王妃今日是坐了四侧妃安排的马车离开的皇宫,目的是去宣和府,探望怀有皇孙的四侧妃。倘若本王妃出了事儿,你觉得四侧妃能逃得了干系?”

        问完之后,云浅大笑出声,笑的颇为放肆,眼中的冷意凝聚的更加深沉,尽数落在了灰衣男子脸上,声音冷冽,道,“本王妃差点儿忘了,依着四侧妃的脾气秉性,她为了脱罪,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本王妃至今都记得,当初四侧妃为了摆脱罪责,力证本王妃祭天大典的礼服中暗藏冗多银针一事与她无关,竟亲手杀了她姨娘!”

        说到这儿,云浅勾起唇角,眼里满是奸诈和阴狠,问道,“你说,本王妃一旦出事儿,剑锋自然直指云彤,可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她一生的荣华富贵,她又会如何做呢?她如今身份贵重,腹中的孩子可是北宁第一个皇孙,夜明轩自然也是要保下她的,你说,夜明轩知晓此事后,又会如何做呢?”

        话落,云浅悠然的叹了口气,温柔的语调像是缓缓流淌的春水,让人听不出她此刻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本王妃不妨直接告诉你,现下,只需本王妃一个手势,便立即会有齐王府的府兵出现,你也该知道,齐王府的府兵,一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跟随齐王殿下征战沙场多年,尤其是江河,英勇无比,还是齐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你觉得,你能伤本王妃分毫吗?”

        灰衣男子心头一震,他没想到云浅早就做好了一番准备,可对于云浅最后说的这一番话,他将信将疑,即便早有防备,让万武一出宫就去齐王府找江河搬救兵,可他们又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此处的,或许,云浅这么说,不过是用来框他的,好为自己的逃脱争取时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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