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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的时候要炖猪脑壳。灶上两口大锅都已洗涮干净,左边的那口锅里,猪八戒的大脑袋正在里面“咕噜咕噜”地炖着。这是甜甜这边的习俗,就像有的地方腊月初八吃腊八粥一样,这边倒是没有人吃腊八粥,改为了腊月二十九炖猪脑壳。

        猪脑壳从天亮炖到天黑。爷爷奶奶,爸爸奶奶便也是从天亮忙到天黑。在右边的那口锅里,洗腊肉,煮腊肉,把煮好的腊肉切成一刀一刀的大块。奶奶掌勺,爷爷烧火,爸爸和奶妈便打打下手。

        先是猪肉,把腊猪肉切成大片,放入大蒜叶,花椒,大火炒了装盘,再把猪蹄砍成段,在锅里和豆瓣酱一起炒到金黄后装到高压锅里。爸爸把一个红泥火炉子拿到灶前,爷爷便用火钳夹出灶里烧得火红的炭放到红泥小炉里,再从门后的一个化肥袋子里夹几段黑炭压放到炉子里。爸爸端来高压锅把它放到炉子上炖。高压锅在炉子上“突突”地冒着热汽。

        在甜甜眼里,盛好猪蹄后,奶奶洗了锅,又拿出一块猪肉,洗洗涮涮,剁了炒炒,只是在甜甜眼里都是猪肉,在奶奶眼里却是都有不同。奶奶说,这是块好“骼子肉”,剁成排骨,又是一锅。家里只有一口高压锅,这些炒了的排骨便在锅里,被奶奶浇上一瓢水,盖上锅盖,大火焖炖着.

        做菜是一门很累的活儿,奶奶累红了脸,额头汗律津的。但节爷和爸爸也没闲着,在奶奶做菜的时候,爷爷便去捉了只公鸡,爸爸一手捉着鸡的翅膀,一手捏着鸡的细长腿,让鸡倒过来鸡头朝下,在水池边等着爷爷。

        爷爷从厨房出来,左手端着一碗清水右手提着刀。他先将那碗水放在地上,再将鸡脖子上的细毛拈走,刀划在鸡脖子上,鸡腿猛地弹了几下,弹下几根细羽毛,晃悠悠地落下。

        鸡血落到了那碗水里,被爷爷端进厨房,很快他又提着一铁桶热水出来,把鸡放进去洗热水澡。

        整个杀鸡的过程,甜甜都在旁边看。农家的孩子从小看这些,不存在什么怕不怕的问题,也从未想过鸡好可怜什么的问题。

        甜甜不仅看过杀鸡,还看过杀鱼,看过阉小猪。杀鱼就是一刀把鱼拍晕了再从尾巴开始剃鳞,阉小猪就是请别人来给小猪打一针再给猪动刀子。胡甜没有什么交配,繁殖的概念,她问爷爷奶奶,这是在干嘛?为什么猪会叫得这么惨?又问为啥呢?奶奶说,这是骟小猪,不骟的话,猪就会不安分,去拱猪栏,而且猪肉还会有一股尿骚味儿,不好吃。

        小孩的好奇心,只要大人给出一个他能理解的原因便得到了满足。甜甜之后便不再问了。

        在热水里洗过澡的鸡,好拔毛。用手一扯,大把大把的鸡毛就掉了,之前那亮亮的羽毛打湿后就是土褐色,一点也不好看,甜甜便不看了,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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