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四下里一片虫鸣。
小道两边已不见规整的麦田,遍布着野草荆棘。夏日里各种野草疯长,足足有大半人高。
牛车嘎吱嘎吱地走着,惊着了藏在野地里的狐蛇鼠兔,黑漆漆的草丛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簌簌乱响,时不时还有黑影慌不择路地蹿跳出来。飘萍阁的杀手盘坐在车辕上,警惕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天热得邪乎,直到太阳落了山才给人喘口气的余地,然而嘴里呼出的、以及鼻子里吸进去的仍旧是令人烦热的燥气。
不止人觉得难受,连牛都犯起了脾气。
“哞——”
拖车的老牛一头扎进路边的野草里,随口咀嚼起来。
今儿走的路太长,还没给水给食,牛也不好说话呀。
这一撂蹄子,装满干柴的牛车硬生生地被带进了沟里,剧烈地颠簸了两下。
那个昏睡的农家少年直接栽进了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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