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心腹的护卫从马背上解下个水囊拿过去递给他:“三公子,寒露重,喝口酒吧,好歹暖一暖。”

        燕廷瑞走了这一路,一直阴沉着脸,看上去揣了满肚子怒气的模样。

        这护卫似乎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必然吃不下东西,所以干脆就没提这茬儿。

        燕廷瑞接过水囊去,仰头灌了两口酒。

        现在四野茫茫,就是为生活奔波的商旅也鲜少有这样整夜赶路的,何况他一个皇族出身的贵公子。

        护卫不好明说,但眼下他们这处境,真真是有如丧家之犬。

        燕廷瑞喝了两口酒之后,手提着水囊就负手而立还站在那里,依旧一语不发。

        那护卫压抑了一路的脾气,这时候便越想越是窝囊,忍不住重重的叹口气,悲愤道:“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没想到竟要受这样的窝囊气?看来传言果然不假,那个萧樾果然是狂妄的很。以前属下还只当他是出门在外时仗着无所管束才敢那般嚣张行事的,未曾想他在他们自己的京都,天子脚下也敢这般行事。这明显就是个局,偏大胤那小皇帝也奈何不得他?现在虽是对外含糊其辞的说是误会一场,与您无关,不予追究了,可这时候遣您回国,又分明就是个欲盖弥彰的意思了。因为郡主的死,闹大了事情,昨天那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您这一走,还不等于是变相承认了那件事真的是您所为吗?事后那些大胤人在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戳咱们陈王府的脊梁骨和议论的呢。”

        燕廷瑞沉默了一路,此时便是讽刺的冷笑:“能得个身而退已经算是我的运气了,要不是祖父豁出脸面去,早一步进宫去找了小皇帝,并且答应一定会配合他平了寿安公主一事的后续麻烦,我现在指不定已经被锁进大牢里去了呢。”

        他不开口还好,这越说那护卫就越是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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