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梦里突然惊醒,只不过清醒过后仍旧可以把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回忆起。

        从他跳下水救人开始,到住进疗养院过上胆战心惊的日子,被欺凌、被恐吓,再到她从疗养院把自己带出来,再到这几个月的种种相处,再到他被她欺骗诱导,拿走了父亲的氧气罩。

        “医生!医生!护士!”

        他顾不得和她理论,跑出病房着急的大喊。

        沈松博被推进了急救室,亲朋好友等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大多数是沉默或者眼神交流,也有人低声的说这话。

        “小沈啊,别太难过,你爸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人们过来安慰沈止年。

        他一手支在墙壁上低着脑袋不说话,脸上看上去差极了,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没有人可以承受自己的愚蠢杀死了父亲。

        心里有一团烈焰在燃烧,他死死的咬着下唇,咬破出血了也没察觉到。

        汐镜慢悠悠的走过来,落泪走到他的身边,故意要气他,说:“人各有命,不要伤心了。”

        “你!”他试着压下心里的怒火,试着理智的面对分析,但她一开口,直接击碎了他最后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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