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他为什么要换成黄金?”薛仁杲来不及震惊,只继续问萧纪安:“我们收拾仁越的遗物,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他留下的东西,这一盘烂账,还是裘大商找上门来,才知道的。”

        旁边的裘大商听到薛仁杲点了点他名字,也跟着应和:“是的,这位先生说的当真对,倒像是薛小少爷贴身边的人一样。薛小少爷却是不喜欢用银两,付给我们的,有时确实是黄金,我们只道薛小少爷喜欢黄金,现在薛小少爷没了,我们的货还压在他那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运出去,这钱......”

        萧纪安看了看这犯难的两个,打量了这裘大商一番,又看了看薛仁杲。这俩个人,说起来像是裘大商更愁,但这副油光满面的脸走了这么多年私船,现在来找薛仁杲,不见得是真的愁这钱,倒有点试试水的成分,陇西的龙头老大换了主,薛仁杲一个打仗的能不能应付的来这些,都是个未知数,这一步搞不好,倒可能会让这控着流水的生意,从新真正的回到这些商人的手上。

        这样看起来,倒是薛仁杲这里,战事拖延,加上军饷断了源头,进退维谷,是被真的困在了这钱里。

        萧纪安笑了笑,道:“黄金远比普通的货币来的值钱,茶、盐、粟米会随着时局瞬息万变,但黄金不会变。少统领这里都没有的东西,确确实实都在薛小少爷的手里,但要找回来,还要些办法。”

        果真,此言一出,裘大商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掩藏了过去。薛仁杲倒是不耐烦的叩了叩桌子,问他:“你办法多,你来。”

        “我只会找东西,剩下的事,自然还要少统领自己定夺。”萧纪安合扇,以年月日起卦,以失物做变卦,不一会,就在桌子上画出了方向:“变卦是坎卦,就在北方,水边,沟渠,酒醋,鱼盐之列。这里附近,可有沟壑?”

        “有,石桥镇的护城河。”薛仁杲起身,又看了看裘大商:“我叫一队人马去,要真是黄金,连夜驮,也要驮回去。你的钱自然少不了你,但你的货,给我弟弟的是怎么样的,给到我这里也不准耍花样,要是敢戏弄我,我就把你这坨肥肉,剁了去喂鱼。”

        “怎么能呢,少统领。”裘大商憨憨的点着头,眼底却都是诡谲,他又看像萧纪安,一时只觉得是个不好惹的主,便下意识的想打好关系,上前一步,拉住了萧纪安的手:“这回不管找不找的到,都要先谢过这位先生,西秦幕府招的人果然名不虚传,连随行带的侍卫都一表人才,还有这位美人......”

        “裘老板谬赞了。”萧纪安拿折扇拍开了裘大商的手,对面那副流油的眼睛,就差没长到柳千雪的身上去了,但没过一会,又定定的望住了他身后的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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