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圣杯的第一战就打响了。

        在此之前,我正同太宰治乘坐电车去往新订的民宿。

        今天的冬木一日游,我们漫无目的地逛了这座城市一圈,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饶是太宰治这般喜欢折腾的也累得走不动路了。

        所以上电车后,我在人头攒动的车厢里眼疾手快地为他占了一个座,当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将他抱上那个位置时,电车哐当一声刚好一晃,我被摇摆的人影挤得差点淹没在逼仄的人隙中,可是在一刹那,太宰治伸来的手却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掌心。

        老实说,有些痛,像将指尖都发狠地陷入我的血肉中似的,起初我还以为自己流血了。

        但是抬眼看去时并没有,反倒是那个孩子坐在人海中透过歑隙紧紧盯着我的眼神暗沉得像窗外掠过的漆黑隧道。

        电车里的灯是晃白晃白的色彩,不带一丝暖意,打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显苍白。

        这个时间坐电车的人大多是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社畜,其西装革履被周围的人挤得凌乱不说,还带着交错杂糅的烟酒气。

        我看见疲倦与困乏在他们脸上交织出一种麻木又颓丧的僵硬来,像一具具发条即将停止转动的木偶。

        在这样的人群中,太宰治倒显得没那么失真,但是他透过那般狭窄的人隙捕捉我的眼神,紧紧牢牢的,就像黑暗中的某种生物一样,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般,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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