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

        冬日的朱鸟殿显得分外冷清,院里的薄荷本多产于南方,现在挪到了北地,随着天气变冷,大半都凋零了。且宫里人见这位戚良人不得宠,并不愿替她侍弄花草,有几株直接就冻死了。

        荀域看见这副景象,那些醋意和怒气一下就没了,只剩下深深的自责和心疼。

        “朱鸟殿的花草谁负责,院子破败成这个样子,是存心给朕添堵么?”瞪了田心一眼,吓得可怜的胖内侍差点儿跪下。

        言毕便进了主殿,安宁正在和芸姑她们绣香包,见他来了,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陛下龙安。”

        这一句唤的荀域浑身别扭,她何曾这样叫过他,但又叫人挑不出错来,乖巧是很乖巧了,就是生分得很。

        “起来吧,你宫里管花草的人是谁,带过来。”

        皱着眉回了一句,倒叫安宁以为他是来找茬儿的。

        没等她说话,田心便把那个小内侍领了进来,对方战战兢兢跪在荀域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外面的花草是你负责?”年轻的君王居高临下,冷冷地开口。

        “回陛下,是,是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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