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里水汽氤氲。

        沈穆挽起袖子给赫连晏搓背,反正他是主自己是仆,伺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赫连晏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一会儿嫌他动作太重,一会儿又嫌他动作太轻,反正横竖都不如意。

        “陛下,太医说您伤口不能沾水.....”提醒着他,意思就是洗个差不多完了。

        “那怎么行,你知道朕最爱干净了。”木桶里的水尚未及胸口,刚好避开了他的伤处,但就是差这么一点儿也让他觉得好像没洗干净一样。

        赫连晏有洁癖。

        沈穆一时觉得好笑,有洁癖的人怎么在床笫间半点儿不懂收敛,真是应了那句话,饿极了什么都吃。

        他这么想着,不小心就嗤了一声,惹得赫连晏回头挑眉看了他一下。

        男人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罢了罢了,朕不为难你,就这样吧。”起身更衣,赫连晏一边指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对沈穆道,“阿穆,你看,这是因为你才受的伤。”

        忽然就觉得落疤也挺好,这样他就能一辈子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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