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到天明,蒋慕渊就在自家儿子清亮的哭声里睁开了眼睛。
他昨夜几乎没有怎么睡。
身边少了那么一个人,明知道顾云锦就宿在东厢房,蒋慕渊还是很不习惯。
这样的不习惯,还要持续一个月。
倒不是府里讲究,将门儿女,蒋慕渊在战场上染过一身血,又怎么会不适应血腥气?也不至于被吉利、污秽之类的所谓规矩所束缚。
他是很想陪着顾云锦的。
可钟嬷嬷与蒋慕渊说了一刻钟的道理。
六月的夜里都是热的,顾云锦坐月子,只隔着帘子远远放冰盆,根本挪不到近前。
一个人歇着已经是一身汗了,再添个火气旺的蒋慕渊,这还怎么睡安生?
蒋慕渊不怕自个儿一身汗,他担心顾云锦不舒服,月子里本就黏黏糊糊的,再添那么多汗,腻都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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