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兰刑仍然只是笑,望着雨中不知名的远方,不打算回答,只是静下来感受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

        活了这么多年,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挣扎着回来,但他如今这个死法,未免也有些可笑。

        天边隐约有震雷声,那是天怒的声音,与他相关,也与他无关。

        他的眼几乎看不见面前的这个人设,应该说,他这双眼睛,几乎没有看过这个人间,他一辈子都在看他这半生的走马灯。

        ——“兰家幼子生出来了,天生心悸,就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执行人血脉。”

        ——“这种人,飞升天界已经不可能了,倒是还可以用一用。那些……不利供奉的事情,就都交给他去做吧。”

        太阳界,太阴界,阴阳游走,冰火两重,是两个极端。

        他总是疲惫地拖着行囊,拿着自己的法器,活在凡人的愤怒和诅咒里,回去之后,活在羞辱与谩骂中,在阴冷的房间里慢慢入睡,小心翼翼地收着那些几年才会出现一次的供奉,或许还是凡人烧错了香。

        凡人是如此虚伪,当幸福降临的时候,他们欢喜鼓舞,用最好的金银折成元宝,做好蜡烛,对着群星上供奉、发愿,当灾厄降临时,他们便诅咒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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