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蝴蝶把新装修好的房子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然后定了个日子,搬家。装修前旧的家具部扔掉了,装修完,蝴蝶就是订了两个床,别的家具一概不要。厅里完没有东西,完敞开式的厨房和小餐厅是连在一起,组合式的橱柜,一张旧时的玻璃餐桌算是吃饭的地方。

        大房间蝴蝶自己睡,小房间给止鸢。

        本来在庄有生这里他们两个一处睡,但是蝴蝶觉得止鸢已经大了,完可以自己睡觉了。虽然小止鸢非常不乐意,眼泪汪汪看着蝴蝶,但是他知道,妈妈脾气硬的像石头,和她拗,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的房间朝北,一张单人床,一面墙壁做成了衣橱,暂时就没有第二件家具了。

        蝴蝶自己的房间朝南,也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连一面镜子都没有。高若涵看了圈房子,有些惊讶,说:无极,你房间里连穿衣镜都没有,穿衣服怎么看?

        蝴蝶不以为然地说:卫生间有镜子就可以了。

        高若涵摇头表示不同意,说:那是半身镜呀?

        蝴蝶说:我也不常外出,不过是在家里写文章,看股票,要那么多镜子干什么?再说我也不常照镜子。

        高若涵甚是不理解地望望蝴蝶,如今的蝴蝶越来越让她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女孩子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往一条没人能理解的道路上展开末路狂奔模式。

        高若涵不理解归不理解,这毕竟是蝴蝶自己的生活,自己无权干涉,搬完东西,看着忙碌不停的蝴蝶,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特别的忙,蝴蝶啥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对于整理房间,更是有套属于她自己的逻辑。

        蝴蝶的生活逻辑高若涵向来是不能接受的。譬如,房子里干净的连个基本的家具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分门别类,大到一件衣服,小到一双袜子一个首饰都有它特定摆放的地方,绝对不允许有一点点的凌乱或者肆意一丢的行为。

        蝴蝶的床就好像是家里的一个禁区,除了晚上睡觉外,其余时间床都用床套整齐地套着,甚至连坐都不能坐一下。每次若是止鸢懒散地想往床上躺,蝴蝶就会厉声呵斥他:你给我下来!

        高若涵冷眼旁观之下,为了避免自讨没趣,也甚是自觉地从不进她的卧室,要坐就直接坐在餐厅里算了。餐厅的那个玻璃餐桌既是大伙吃饭的地方,也是会客的地方,整个房子也唯有那里可以坐一下。不过,那笔直硬邦邦的椅子靠背,坐久了委实让人不舒服。所以,略略坐一小会儿,高若涵就主动请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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